第1章 楔子 (1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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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在最骯臟的地方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了,竟還是這樣天真,呵。”
韓東勳面色一白,不僅僅是因為勝勵提到了他一直都想忘記的事情,更是他突然就醒了,是他大意了,是他大意了!就是因為查了好久都沒有線索,突然有了些蛛絲馬跡他便喜不自勝,居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。是啊,誰能想象得到可能會是勝勵自己故意露出馬腳呢?
“知苑是不會接受的……她不會的。”韓東勳大概也是為了給自己一點信心,有些篤定道,無論勝勵是不是機關算盡,知苑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接受?他看向勝勵,說:“是你使了手段讓她跟沈京浩分手的……是你!”
一旦知苑知道她之所以跟沈京浩分手,其實是勝勵在中間搞鬼,她會接受這樣心機深沈的勝勵嗎?
勝勵有些同情的看著沈京浩,就像是看著一個智障一樣,突然啟唇道:“看來沈京浩那個蠢貨沒有告訴你他做的‘好事’,算了,你不過是局外人而已,也沒必要知道太多了。對了,你說知苑不會接受?好啦,你就好好茍且活著吧,可能幾年後你就會在報紙上看到我們結婚的消息,一定要茍且的活著。”
說完這番話之後勝勵看都沒看韓東勳就往公寓樓走去,剛一轉身,勝勵臉上的表情也不如剛才那樣自信嘲諷了,他的神色有些嚴肅。因為在來的路上,他突然不確定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了,想到這裏,勝勵抿了抿唇,這件事就算是錯,現在也要錯得純粹一點,直接錯到底了。
宋知苑坐在沙發上,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,看著有些空蕩的客廳,這一刻她再也沒有眼淚可流了,應該說……好像已經到達極限了。她只是有些難過,到了這樣的時候,明明都已經知道他貌似大度的表現後面藏著的是怎樣駭人的想法,明明知道韓東勳說的是真的……她竟然連一絲絲想要離開他的念頭都沒有。
勝勵進來的時候,宋知苑已經完全入神了,甚至都沒有聽到開門落鎖的聲音,他滿臉覆雜的走到她面前,宋知苑呆呆的擡起頭雙目有些茫然的看著他,勝勵一陣心疼,坐在她旁邊,一句話也沒說。到了這樣的關頭,他應該說些什麽才對的,可是不知道為什麽,他覺得這時候說什麽都是多餘,太多餘了。
“你是真的故意放高利貸給沈京浩的爸爸嗎?”宋知苑突然問道。
勝勵默了一會兒,點了點頭。
“為什麽要這樣做?”宋知苑的表情有些平靜,“明明我跟他當時已經有了分手的跡象了,分手不過是早晚的事,那你,為什麽,要這樣做呢?”
“分手不過是早晚的事,那就早一點,再早一點。”勝勵倒是覺得這一刻前所未有的輕松了,心裏對她有著可怕的占有欲,這一刻可以完完全全的都告訴她,他覺得特別的輕松。勝勵開口又道:“本來做那件事情不過是想逼他跟你分手的,可是……不過也好,至少,因為這件事,他永遠都不會再來找你了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宋知苑低低說道:“為什麽不繼續騙我呢?一直騙我不好嗎?為什麽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?”
勝勵轉過頭有些覆雜的看著她說:“因為我不想在你跟其他男人說笑的時候,我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沒有關系,我是這個樣子的,並且也希望你能看到全部的、真實的我,知苑,我很病態吧?”
“可是怎麽辦呢,無法忍受你對別的男人好,哪怕只是出於朋友的立場,無法忍受你給我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,更加無法忍受……隨時可能會失去你。”勝勵苦笑道:“我多希望你能體會到我的感受,可是我又不想你承受同樣的患得患失。”
宋知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幹嘛,更加不知道這樣談話下去還有什麽意思,真實的勝勵一點一點出現在她面前,她真的覺得他很殘忍,為什麽就不能一直騙下去呢,她可以假裝什麽都不知道,只要他說剛才都是開玩笑的,她可以不去管所有的事了,甚至於不去管俊河的事了。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清晰起來,她覺得有些自厭,為什麽,面對這樣的他,她還是舍不得放開呢?
“雖然好像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意思了。”宋知苑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鏈子,這是剛戀愛不久時他送的,現在看著這個心一點一點的回溫,她說:“如果我說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,只是喜歡過你的話,你會相信嗎?不過也無所謂了,你先回去吧,我想一個人呆著。”
勝勵緩緩問道:“所以說,你要跟我分手嗎?”其實他相信她不會的,只是說出的話根本不由控制,光是那兩個字說出來他都覺得不能忍受了。他右手的拳頭握著,顯然極力的在壓抑自己的真實情緒。
“我只是想……”想什麽呢,這時候似乎說什麽話都顯得太過矯情了,宋知苑將眼淚盡數逼了回去,只覺得不僅鼻子酸了,連喉嚨都酸酸的,她說:“不是……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你了,我想自己呆著,可以嗎?可以嗎?”
我是真的很愛你,可是現在真的不想看到你了。真的、不想。
勝勵沈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,他起身走向門口,在手放在門把手的時候,他轉過身來聲音很是溫柔:“你還沒有吃晚飯,剛才來的路上我給你叫了外賣,是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的,等下應該就會送過來了,你記得吃一點。我先走了。”
他走後,宋知苑想著他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,再也沒能忍住內心的崩潰,開始嚎啕大哭起來,她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他,只是……為什麽讓她已經習慣了從前的他之後,現在才告訴她,那些都不是真實的呢?那什麽是真實的?
還是說從頭到尾只有他的愛是真的?
晚上宋知苑完全沒有胃口,但是還是吃了幾口飯,她出門了,拿著自己的全部身家以及房產證來到徐敏兒的家,徐敏兒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,現在還是一個人住,她說要享受還沒真正踏入墳墓的最後時光。
徐敏兒看著宋知苑過來已經很驚訝了,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更是震驚,趕緊拉著她進去屋子裏,給宋知苑倒了杯熱茶,剛坐定,宋知苑就拉著她的手,有些哽咽道:“敏兒,我真的沒辦法了,能不能幫我一個忙?”
比起跟宥熙十多年的友情,似乎跟徐敏兒認識的時間太短了,可是宋知苑打心底裏信任她。現在她找不到其他的法子了,只能過來尋求幫助了。
“什麽事?你直接說,我能辦到一定辦到。”徐敏兒急切說道。
毫不誇張地說,宋知苑幾乎就是徐敏兒最要好的閨蜜了,盡管徐敏兒人緣好,可是真正交心的朋友少之又少,再加上徐敏兒十分講義氣,只要宋知苑說出來,她想方設法都要幫她。
宋知苑從包裏拿出自己的存折還有房產證,放在茶幾上,徐敏兒拿起來一看驚呆了,不明白她這是要幹什麽。
“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為難人,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其他能夠幫助我的人了,我男朋友做錯了一件事情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拜托你男朋友幫忙……把那件事的證據全部毀掉?”宋知苑說得十分的艱難,她難以啟齒,但是又不得不說,之前見過敏兒的男朋友幾次,也聽敏兒說過她男朋友有黑色背景,能夠感覺到是很有勢力的人。
徐敏兒聽得也是一頭霧水,等到宋知苑艱難地把事情講清楚之後,她就明白過來了。
宋知苑急急補充道:“他不是故意的!只是為了我好,絕對絕對不是故意的!”
“所以你把存折還有房產證是給我的?”徐敏兒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了。
“我知道肯定不夠,剩下的我會想辦法的!”
“我要被你氣死啦!收回去!趕緊收回去,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收回去!”徐敏兒把存折還有房產證全部重新塞回她的包裏,然後拿著手機進了臥室,只剩下宋知苑一個人留在客廳。
她應該是去打電話了……
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,徐敏兒從臥室出來,對宋知苑說:“他說沒有問題,這是小事。你放心。”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:“這件事不會再讓其他人知道。”
徐敏兒是很感動的,為什麽呢?因為她覺得宋知苑是真的把她當朋友,不然這種事她怎麽會放心告訴她?那她自然是義不容辭了。
剛說了沒幾分鐘,徐敏兒的電話就響了起來,她沒避諱宋知苑直接接了起來,過了一會兒她掛斷電話,有些奇怪的看著宋知苑說:“是不是搞錯了?我男朋友說……根據消息提供往裏去查,是假的誒,沒有這回事的。”
宋知苑一怔,這是怎麽回事?
從韓東勳提供的證據往裏去查,結果壓根沒有這回事?
可是勝勵不是已經承認了嗎?
徐敏兒看著入神的宋知苑想了想還是沒說她男朋友說的後半句話,她男朋友說,也有可能只是有人故意設計了一個圈套,讓那個韓東勳以為自己找到了證據,結果按著證據找過去,根本就是假的,只能說,這件事就算被公開了,只要有人一查,這就是一場誣陷。有的人早已經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。
聽到這個徐敏兒倒不是很震驚,畢竟她男朋友就不是正常人,她已經習慣了,只是終究沒告訴宋知苑,因為她覺得,現在的宋知苑不一定能夠接受。
宋知苑只是覺得肯定韓東勳從沈京浩口中得知這件事,然後拿著所謂的證據來騙她,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證據,她擡起頭對徐敏兒說:“我的要求很過分……能不能把跟這件事有關的所有證據全部清理掉?”
這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厚著臉皮去求別人。
徐敏兒也猜得到勝勵估計早就把所有的證據都清理了,但為了安撫宋知苑還是點點頭說:“這個我早就跟他說了,安啦。不過,你為什麽這樣幫他啊?”
這話問出口後,徐敏兒也覺得自己可笑了,完全是出自於愛嘛。
宋知苑一楞,怔怔說道:“我不希望有人來毀了他的夢想。”
無論她接受或者不接受這樣真實的勝勵,她還是會潛意識裏選擇用自己能夠想到的方式去保護他,保護他所珍惜的一切。如此,無論付出什麽,她都願意。
☆、48|Chapter 47.
宋知苑幾乎一夜未眠,一直到淩晨四點多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,早上鬧鐘準時七點半就響了,她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,覺得以自己今天這精神狀態上班的話真的不太合適,其實做她們這行的,就是時刻都要打起精神來,宋知苑現在也實在沒有心情去上班,於是給護士長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假,算是調休。她隨便煎了個雞蛋喝了牛奶之後就又去臥室睡下了,身體已經非常疲憊了,更別提精神昨天幾乎面臨崩潰,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,醒來的時候已經正中午了。
坐在客廳裏打開電視,正在播放綜藝節目,嘉賓之一是勝勵,是一檔訪談類的節目,有些類似於前幾年的強心臟,話說回來也是很巧,主持人是前幾年一身風波的姜虎東,一開始這檔節目的收視率並不高,只是憑著姜虎東主持的才能還有節目的看點,慢慢地收視率也開始上去了。
她沒有看到前面,只是大概能夠猜到應該是問到對於愛情的態度。
鏡頭前的勝勵還是那副笑容,好像跟幾年前沒什麽區別,但是整個人的氣場完全不一樣了,有人說勝勵是長大了,現在宋知苑卻想著,可能他一直都是這樣的,只是現在不加掩飾罷了。幾乎是聚精會神地看著他。
“我是屬於那種很執著的人,如果確定對方就是跟我走到最後的人,那麽絕對會堅持到底的,無論遇到任何困難也不會退縮。”說完這句臺下的女觀眾們早就哇哦的叫起來了,還真別說,現在勝勵一天比一天氣場強大,他說出這樣的話是真的蠻讓人心動的,勝勵低頭笑了笑,繼續道:“不過,我這個人有時候也很霸道,就希望女朋友只喜歡我一個人就好了,不要去看著別的人……在她面前,難道我就不是最好的人嗎?我覺得應該是有這樣的自信的。”
這段話別說是臺下的女觀眾,就連另外幾個女嘉賓都開始哇哦起來了,宋知苑苦笑一下,這段話乍一聽好像不覺得有什麽,反而還會心動。想想看,如果她不知情的話,現在聽到這樣的話,大概也會面紅不已心動不已吧,可能女人就是這樣的生物,比起小部分女人喜歡溫柔體貼大度的男人,更多的女人喜歡霸道專情一點的,不然什麽壁咚啊樹咚怎麽會這麽火?
可能這就是他內心最真實的聲音吧,宋知苑這樣想著,心情沒有昨天那樣不能接受了,擡頭再次看向電視裏的勝勵,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認真起來:“所以,如果是深愛的人的話,真的會有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的沖動,所以,有深愛的人的話,希望對方也可以喜歡這樣的我,這樣真實的我。”
這節目應該至少也是上上個星期錄的,原來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在計劃著讓她看到最真實的他了麽?宋知苑不知作何感想,只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。她很確定自己是愛他的,只是她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,又或者說……她真的能跟現在這樣的他一起生活嗎?她有些不確定了。只知道,他的占有欲讓她有一點點還害怕。
僅僅是因為她跟俊河一起吃飯,也僅僅是因為她多提了他幾句,勝勵就能夠在俊河已經有女朋友的時候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,宋知苑不敢仔細往深了想,她怕自己會越來越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。
剛把電視關掉,就有人按了門鈴,她走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看,是外賣小哥,這附近她最喜歡的一家餐廳,外賣小哥穿著帶著logo的服裝,宋知苑打開門有些茫然說:“我沒叫外賣啊……”外賣小哥拿起單一看,頭都沒擡說:“是一位姓李的先生訂的外賣,錢已經付了,祝您愉快用餐,再見。”
宋知苑拿著外賣餐盒放在飯桌前,她皺著眉頭想,他是怎麽知道她沒上班的?難道他就在樓下,心裏有了這個念頭,宋知苑一刻不停地連拖鞋都沒換就沖下樓了,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他,重新回到屋子,宋知苑腦子裏有個模糊的念頭,她茫然想著,他不在附近怎麽知道她沒上班的?
正在這時,她的手機響了,自然而然的就把這個念頭拋在腦後了,一看是俊河打過來的,她趕緊接了起來,其實面對他,她還是有些心虛的,都是因為她,不然他的生意也不會丟,剛接起來就聽到俊河急忙問道:“知苑,你沒跟李先生吵架吧,一切都是誤會來著……”
宋知苑一怔,問道:“什麽意思?”
“今天一大早勝勵學院的人就打來電話了,說是因為內部失誤,不是不跟我們繼續合作,相反還簽了兩年的合同呢。”俊河說話的聲音都是喜氣洋洋的,這話剛說完,他話鋒一轉,語氣帶了些抱歉說:“我也是剛才才知道我女朋友找過你了,知苑,這一切就是個誤會,她也是太不懂事了,我要是知道她要找你,非得攔住她不可,改天我來首爾給你道歉……”
什麽時候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俊河也會說這樣的話了?什麽時候他們竟然有點生疏了?宋知苑聽了這番話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,過了一會兒她聲音有些沙啞回道:“不用了,你顧好你自己的生意就好,下次吧,這些天我也很忙的……”
林俊河自然也不是傻瓜,他雖然還沒明白供水這件事裏面的彎彎繞繞,可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絕對不會一個誤會,不過他能說什麽呢?只能跟著裝傻了。更何況林俊河其實並不相信這件事是勝勵的要求,他跟勝勵沒有任何過節,甚至還跟知苑是那麽好的朋友,勝勵怎麽會插手這件事呢?
現在林俊河只當是宋知苑跟勝勵說了這件事,然後勝勵出面去處理的。一開始這件事情他就沒想過要麻煩宋知苑,畢竟他也知道,分開這麽久了,彼此間的情誼在當今物欲橫流的社會真的太難得了,所以他更是不想讓這份情誼沾上一點點物質上的利益。現在這樣的結果,林俊河開心,但也不開心,只能強裝著高興給宋知苑打這通電話了,心裏卻很愧疚,他是真的不想麻煩她的。
掛了電話後,宋知苑捋了捋思路,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,估計是勝勵昨天或者今天給下達的命令吧……難道他以為這樣做就可以當之前的事都沒發生過嗎?宋知苑垂著頭坐在沙發上心裏卻有些沮喪,不得不說,這樣的結果她也挺滿意的,至少,俊河的生意又回來了。同時,她又開始像是鴕鳥般一樣自我安慰著,可能勝勵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整俊河吧,他只是嚇唬她的吧?
其實韓東勳想錯了,對於勝勵故意放高利貸給沈京浩的爸爸的事情,宋知苑雖然覺得不可置信,但是也沒到會對勝勵失望的地步。對於沈京浩,宋知苑現在是徹底一點點感覺都沒有了,就如同路人一般,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三觀不正了,竟然覺得勝勵做這件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?
宋知苑脾氣極好也會下意識地為身邊的人著想,同時她也有著宋家人最顯著的特點,那就是護短,現在這件事情她就是站在勝勵這邊的,她願意找一切能想到的借口為勝勵開脫,仔細想想,其實勝勵也不過是占有欲強烈了點……他也沒有做什麽吧,除了故意放高利貸,還有整俊河之外,他也沒有做什麽了,更何況,宋知苑覺得,也不是勝勵逼著沈京浩的爸爸借錢的……還有,現在俊河這件事情,勝勵也在改正了……
正如昨天她想的那樣,不管哪個才是真實的他,至少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呀。至少他對她說的那樣話,至少他給她的那些珍惜那些呵護不是假的呀。宋知苑這樣想著心裏就好受了很多,她覺得自己在勝勵的事情上,真的是沒有原則到了極點了。試著想想,如果是其他人的話,她根本接受不了,也一定會離開的,可是……該怎麽辦,那個人是勝勵啊。
那個人是他啊,她說過要給他做五十四年的拉面的啊……宋知苑想著想著就覺得,其實勝勵的想法是沒有錯的,愛一個人的話,誰不希望看到的是真實的他呢?也許她該平心靜氣的進行來跟他好好談談了,宋知苑還是相信,勝勵做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。
她下午隨便收拾了下來到勝勵的公寓,現在也沒人在家,她準備等著他回來,在電視櫃那邊翻了一下,沒找到她想看的影片,正準備關上櫃子的時候,發現有一張碟片壓在最下面了,她拿出來一看,竟然是一部恐怖片。宋知苑對恐怖片那是敬謝不敏,完全完全不會看的那種,今天也是心血來潮了,想著反正也沒什麽好電影看,就看這個吧,她其實也不是怕,就是對這類恐怖片沒什麽興趣,而且這類影片也沒什麽意思。不過勝勵倒是一直以為她是怕這個才不看,宋知苑也懶得去爭辯,這會兒也只是來打發時間罷了。
等全部弄好後,她坐在沙發上準備打起精神來這註定不會有什麽意思的電影時,剛看了一分鐘都沒有,她就覺得奇怪了。
怎麽這麽熟悉?
咦!這不是她們醫院門口嗎!
看著看著她就覺得奇怪了,直到她出現在裏面,只能看到她拿著包在等紅燈,突然韓東勳出現在她面前,他們說笑了一會兒,她就朝著他揮了揮手往對面走去。
緊接著鏡頭一轉,場景竟然是她家小區外面……
這些都是多久以前的呢?
甚至還有她跟沈京浩交往的時候種種影像,宋知苑坐在沙發上只覺得如墜冰窖般,渾身發冷。原來昨天的那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,這種深入骨髓的寒冷讓宋知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,正在這時,突然門打開了,勝勵站在門口,他的頭發都有些亂了,氣喘籲籲的,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,宋知苑跟他對視間,所有、所有的一切都明了。
“除了這個……”宋知苑紅著眼眶指了指電視屏幕,一字一句道:“你還在我身上做了什麽?為什麽你會知道我今天沒有去上班,為什麽你會趕回來,是不是知道我過來了?你告訴我。”
從前的盲點漸漸全部都清晰起來,為什麽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,他好多時候都說就在附近,或者沒多久就趕了過來?真有那麽巧了?
勝勵臉色有些微微發白,視線下意識地放在了她的手鐲上,宋知苑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,這是她剛回國沒多久時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。竟然……
他走上前來,坐在她身邊,有些忐忑的伸出手想要抱抱她的時候,宋知苑再也忍不住了,一把推開他,歇斯底裏的沖他道:“別碰我!”
☆、49|Chapter 48.
久久的沈默,二人無言。
這是宋知苑第一次有種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的感覺,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,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,還是說他一直都是這樣的。勝勵一開始沒想過要全盤托出的,他自然也知道不管是什麽事情都要循序漸進的,一下子把所有陰暗的一面展現給她看,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,所以一開始他也只是打算讓她知道自己是這個樣子的,先有個心理準備,然後再慢慢來,前面的兩件事情她都沒有消化,突然就發現了這些事情,勝勵開始恐慌了。
其實真到了這樣的時刻,宋知苑反而能夠冷靜下來了,一個人窩著沙發上無聲地哭泣著,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用手背擦幹眼睛,紅腫著眼睛問道:“我就這樣讓你不信任嗎?”她覺得自己可悲極了,明明看著那些錄像的時候有著都快要窒息的感覺了,可是還是不想離開他,就連分手的念頭都沒有。宋知苑這樣想著,頓時覺得傷心極了,她對他感情這樣深,為什麽他還要做這些事情呢?
勝勵當然知道現在找其他的借口的話,她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,只因為他已經把她逼到絕路了,現在無論是怎樣蹩腳的借口,只要他說,她就會相信,因為別無選擇了,看著宋知苑眼裏還隱含著的期待,勝勵真的不想騙她了,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,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坦誠。
“不是。”勝勵沈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:“並不是不信任你,我只是不信任別人。”這倒是真話,其實勝勵比誰都知道宋知苑對他的真心,她所說的所做的他都看在眼裏,只是有些情緒控制不了,他只是特別厭惡有人過來占據她的視線,他只是……想要獨占她的全部。
“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可怕,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是活在你的監視下的,我每天跟誰說了話,在哪裏見面,做了什麽,包括我每時每刻在哪裏你都一清二楚,真的……我有些接受不了。”宋知苑從來都不會跟人歇斯底裏的吵架,包括現在也是一樣的,其實說白了,就是因為還愛,就是因為不想分開,所以才能壓抑住內心所有的情緒坐在他身邊跟他這樣說話。
勝勵沒有立馬作聲,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,他突然低低笑了起來:“接受不了?我也接受不了你每天看著其他的人,更加接受不了你為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擔心。”宋知苑側過頭看了他一眼,說:“我的生活中不可能只有你,我的家人朋友同事這些都是我生活中的人,你希望我脫離了這些人只看著你嗎?不,這樣不正常的生活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。”
“不正常?什麽是不正常?什麽又是正常?”勝勵反問道:“你說我讓你覺得可怕,是要遠離我嗎?遠離我這個不正常的人?”但凡內心有這樣一點點的猜測,勝勵都有些受不了了,他知道這是必經的路程,而是看著這樣排斥他的知苑,幾乎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將滿身的暴戾因子壓制住。
為什麽會覺得我可怕呢?
這世界上再沒有其他人會比我更愛你了,為什麽怕我呢?
“所以你要我為了跟你的愛情不要我的友情,不要我的正常生活了嗎?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是這樣想的。那是不是你覺得我爸媽,還有我的親人們也是多餘的?我不可能不關心他們的,更加不可能成為那個你想要的人,只看著你的人!”宋知苑聲音越來越大,到了最後竟然都是嘶吼著的了,她不明白勝勵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。
親情、友情、愛情都是人一生中不可或缺的感情,他是希望她無視所有的人嗎?
“閉嘴!”勝勵也怒了,聽著她說著不可能只看著他一個人,他根本無法接受,一聲怒吼讓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了,宋知苑就那樣看著他,眼神越來越悲涼了,勝勵有些痛苦的彎腰抓了抓頭發,幾乎是哀求著對宋知苑說:“不要說這樣的話……不要說……騙騙我都好……”
“我現在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實的你了!你說騙騙你都好,那你怎麽不想想……我也想要被你騙,求求你不要這樣殘、殘忍……”說著說著宋知苑帶著淚意哀求著說:“你就不能騙我一輩子嗎?現在你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推翻了,你讓我看到了所有的完全真實的你,然後你還不希望我退卻,你甚至希望我接受這樣的你,可是你想過嗎?有想過我的感受嗎?因為我跟俊河說了一些話,因為我們關系好,你可以因為看不過眼而讓他失去生意,你知不知道!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很可怕!”
“還有這個……”宋知苑擡起手腕,細細的手腕上是一個鐲子,她就那樣看著勝勵,慢慢地取下鐲子放在茶幾上,眼裏都是濃濃的失望:“你不知道我在收到這個生日禮物時有多高興,我真的好高興,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,可是,這個讓我感動的禮物,其實……不過是你用來控制我監視我的東西。”
“你說我對你漠不關心,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,說實話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我跟沈京浩是互不相欠的,他做的那些事,以及我明明跟他在一起滿心裏想的是另一個人的行為,完全完全都是一樣的。他沒有對不起我,我也沒有對不起他,因為我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你的一個電話或者一個短信都可以讓我立馬丟下他去找你!”宋知苑抽噎著,“你不知道在我跟他分手後,發現自己喜歡的人其實是你的時候,那段時間我有多厭惡自己,因為我做了我最最討厭的那一種人!”
她直接蹲了下來,抱著膝蓋再也忍不住這幾天的種種壓力嚎啕大哭起來,她不知道當時他是怎麽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那番話,宋知苑那段時間其實是很厭惡自己的,她覺得自己跟沈京浩沒有任何區別,明明跟男朋友在一起,可是跟另外一個人毫不避諱的親近,自以為是友情,多麽可笑啊!
勝勵臉色也很覆雜,眼裏閃過一絲後悔,現在事已至此,後悔也沒有用了,他也蹲了下來探出手抱著她。可能今天之前,他都會很有自信,自信她一定會接受這個樣子的他,可是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。他恨極了這種不確定的感覺,只能將她越抱越緊,不想放開她。
宋知苑推開他,起身拿起包往門口走去,她竟然沒有再看他一眼!勝勵看著她的背影,隱隱能夠察覺到她的堅決,再也沒能忍住沖了上去,一把從背後抱著她不讓她走,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,嗅著她身上的味道,如果以後失去她,勝勵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多麽可怕的事情來。
“不讓我走嗎?是想把我關起來嗎?像你當初說的那樣,建一個房子,除了你誰也進不來,誰也出不去,是這樣嗎?”宋知苑低頭說著,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,幾乎灼傷了他,勝勵心裏一慌,下意識地放開手,宋知苑默了一會兒推開門離開了。
頓時整個屋子都冷清得可怕,勝勵呆呆的躺在有些冷的地板上,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。
韓東勳再怎麽後知後覺現在也知道是勝勵在故意下套整自己了,他很生氣,更多的是難堪,以為一切勝券在握,沒想到從開始到現在,自己那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,全部全部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,這種惱羞成怒逼得韓東勳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了。
但是他知道自己再去找宋知苑沒有任何意義,這時候再去只會讓她更加煩他,所以韓東勳決定另辟蹊徑,他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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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東勳面色一白,不僅僅是因為勝勵提到了他一直都想忘記的事情,更是他突然就醒了,是他大意了,是他大意了!就是因為查了好久都沒有線索,突然有了些蛛絲馬跡他便喜不自勝,居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。是啊,誰能想象得到可能會是勝勵自己故意露出馬腳呢?
“知苑是不會接受的……她不會的。”韓東勳大概也是為了給自己一點信心,有些篤定道,無論勝勵是不是機關算盡,知苑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接受?他看向勝勵,說:“是你使了手段讓她跟沈京浩分手的……是你!”
一旦知苑知道她之所以跟沈京浩分手,其實是勝勵在中間搞鬼,她會接受這樣心機深沈的勝勵嗎?
勝勵有些同情的看著沈京浩,就像是看著一個智障一樣,突然啟唇道:“看來沈京浩那個蠢貨沒有告訴你他做的‘好事’,算了,你不過是局外人而已,也沒必要知道太多了。對了,你說知苑不會接受?好啦,你就好好茍且活著吧,可能幾年後你就會在報紙上看到我們結婚的消息,一定要茍且的活著。”
說完這番話之後勝勵看都沒看韓東勳就往公寓樓走去,剛一轉身,勝勵臉上的表情也不如剛才那樣自信嘲諷了,他的神色有些嚴肅。因為在來的路上,他突然不確定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了,想到這裏,勝勵抿了抿唇,這件事就算是錯,現在也要錯得純粹一點,直接錯到底了。
宋知苑坐在沙發上,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,看著有些空蕩的客廳,這一刻她再也沒有眼淚可流了,應該說……好像已經到達極限了。她只是有些難過,到了這樣的時候,明明都已經知道他貌似大度的表現後面藏著的是怎樣駭人的想法,明明知道韓東勳說的是真的……她竟然連一絲絲想要離開他的念頭都沒有。
勝勵進來的時候,宋知苑已經完全入神了,甚至都沒有聽到開門落鎖的聲音,他滿臉覆雜的走到她面前,宋知苑呆呆的擡起頭雙目有些茫然的看著他,勝勵一陣心疼,坐在她旁邊,一句話也沒說。到了這樣的關頭,他應該說些什麽才對的,可是不知道為什麽,他覺得這時候說什麽都是多餘,太多餘了。
“你是真的故意放高利貸給沈京浩的爸爸嗎?”宋知苑突然問道。
勝勵默了一會兒,點了點頭。
“為什麽要這樣做?”宋知苑的表情有些平靜,“明明我跟他當時已經有了分手的跡象了,分手不過是早晚的事,那你,為什麽,要這樣做呢?”
“分手不過是早晚的事,那就早一點,再早一點。”勝勵倒是覺得這一刻前所未有的輕松了,心裏對她有著可怕的占有欲,這一刻可以完完全全的都告訴她,他覺得特別的輕松。勝勵開口又道:“本來做那件事情不過是想逼他跟你分手的,可是……不過也好,至少,因為這件事,他永遠都不會再來找你了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宋知苑低低說道:“為什麽不繼續騙我呢?一直騙我不好嗎?為什麽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?”
勝勵轉過頭有些覆雜的看著她說:“因為我不想在你跟其他男人說笑的時候,我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沒有關系,我是這個樣子的,並且也希望你能看到全部的、真實的我,知苑,我很病態吧?”
“可是怎麽辦呢,無法忍受你對別的男人好,哪怕只是出於朋友的立場,無法忍受你給我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,更加無法忍受……隨時可能會失去你。”勝勵苦笑道:“我多希望你能體會到我的感受,可是我又不想你承受同樣的患得患失。”
宋知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幹嘛,更加不知道這樣談話下去還有什麽意思,真實的勝勵一點一點出現在她面前,她真的覺得他很殘忍,為什麽就不能一直騙下去呢,她可以假裝什麽都不知道,只要他說剛才都是開玩笑的,她可以不去管所有的事了,甚至於不去管俊河的事了。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清晰起來,她覺得有些自厭,為什麽,面對這樣的他,她還是舍不得放開呢?
“雖然好像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意思了。”宋知苑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鏈子,這是剛戀愛不久時他送的,現在看著這個心一點一點的回溫,她說:“如果我說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,只是喜歡過你的話,你會相信嗎?不過也無所謂了,你先回去吧,我想一個人呆著。”
勝勵緩緩問道:“所以說,你要跟我分手嗎?”其實他相信她不會的,只是說出的話根本不由控制,光是那兩個字說出來他都覺得不能忍受了。他右手的拳頭握著,顯然極力的在壓抑自己的真實情緒。
“我只是想……”想什麽呢,這時候似乎說什麽話都顯得太過矯情了,宋知苑將眼淚盡數逼了回去,只覺得不僅鼻子酸了,連喉嚨都酸酸的,她說:“不是……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你了,我想自己呆著,可以嗎?可以嗎?”
我是真的很愛你,可是現在真的不想看到你了。真的、不想。
勝勵沈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,他起身走向門口,在手放在門把手的時候,他轉過身來聲音很是溫柔:“你還沒有吃晚飯,剛才來的路上我給你叫了外賣,是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的,等下應該就會送過來了,你記得吃一點。我先走了。”
他走後,宋知苑想著他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,再也沒能忍住內心的崩潰,開始嚎啕大哭起來,她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他,只是……為什麽讓她已經習慣了從前的他之後,現在才告訴她,那些都不是真實的呢?那什麽是真實的?
還是說從頭到尾只有他的愛是真的?
晚上宋知苑完全沒有胃口,但是還是吃了幾口飯,她出門了,拿著自己的全部身家以及房產證來到徐敏兒的家,徐敏兒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,現在還是一個人住,她說要享受還沒真正踏入墳墓的最後時光。
徐敏兒看著宋知苑過來已經很驚訝了,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更是震驚,趕緊拉著她進去屋子裏,給宋知苑倒了杯熱茶,剛坐定,宋知苑就拉著她的手,有些哽咽道:“敏兒,我真的沒辦法了,能不能幫我一個忙?”
比起跟宥熙十多年的友情,似乎跟徐敏兒認識的時間太短了,可是宋知苑打心底裏信任她。現在她找不到其他的法子了,只能過來尋求幫助了。
“什麽事?你直接說,我能辦到一定辦到。”徐敏兒急切說道。
毫不誇張地說,宋知苑幾乎就是徐敏兒最要好的閨蜜了,盡管徐敏兒人緣好,可是真正交心的朋友少之又少,再加上徐敏兒十分講義氣,只要宋知苑說出來,她想方設法都要幫她。
宋知苑從包裏拿出自己的存折還有房產證,放在茶幾上,徐敏兒拿起來一看驚呆了,不明白她這是要幹什麽。
“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為難人,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其他能夠幫助我的人了,我男朋友做錯了一件事情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拜托你男朋友幫忙……把那件事的證據全部毀掉?”宋知苑說得十分的艱難,她難以啟齒,但是又不得不說,之前見過敏兒的男朋友幾次,也聽敏兒說過她男朋友有黑色背景,能夠感覺到是很有勢力的人。
徐敏兒聽得也是一頭霧水,等到宋知苑艱難地把事情講清楚之後,她就明白過來了。
宋知苑急急補充道:“他不是故意的!只是為了我好,絕對絕對不是故意的!”
“所以你把存折還有房產證是給我的?”徐敏兒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了。
“我知道肯定不夠,剩下的我會想辦法的!”
“我要被你氣死啦!收回去!趕緊收回去,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收回去!”徐敏兒把存折還有房產證全部重新塞回她的包裏,然後拿著手機進了臥室,只剩下宋知苑一個人留在客廳。
她應該是去打電話了……
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,徐敏兒從臥室出來,對宋知苑說:“他說沒有問題,這是小事。你放心。”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:“這件事不會再讓其他人知道。”
徐敏兒是很感動的,為什麽呢?因為她覺得宋知苑是真的把她當朋友,不然這種事她怎麽會放心告訴她?那她自然是義不容辭了。
剛說了沒幾分鐘,徐敏兒的電話就響了起來,她沒避諱宋知苑直接接了起來,過了一會兒她掛斷電話,有些奇怪的看著宋知苑說:“是不是搞錯了?我男朋友說……根據消息提供往裏去查,是假的誒,沒有這回事的。”
宋知苑一怔,這是怎麽回事?
從韓東勳提供的證據往裏去查,結果壓根沒有這回事?
可是勝勵不是已經承認了嗎?
徐敏兒看著入神的宋知苑想了想還是沒說她男朋友說的後半句話,她男朋友說,也有可能只是有人故意設計了一個圈套,讓那個韓東勳以為自己找到了證據,結果按著證據找過去,根本就是假的,只能說,這件事就算被公開了,只要有人一查,這就是一場誣陷。有的人早已經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。
聽到這個徐敏兒倒不是很震驚,畢竟她男朋友就不是正常人,她已經習慣了,只是終究沒告訴宋知苑,因為她覺得,現在的宋知苑不一定能夠接受。
宋知苑只是覺得肯定韓東勳從沈京浩口中得知這件事,然後拿著所謂的證據來騙她,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證據,她擡起頭對徐敏兒說:“我的要求很過分……能不能把跟這件事有關的所有證據全部清理掉?”
這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厚著臉皮去求別人。
徐敏兒也猜得到勝勵估計早就把所有的證據都清理了,但為了安撫宋知苑還是點點頭說:“這個我早就跟他說了,安啦。不過,你為什麽這樣幫他啊?”
這話問出口後,徐敏兒也覺得自己可笑了,完全是出自於愛嘛。
宋知苑一楞,怔怔說道:“我不希望有人來毀了他的夢想。”
無論她接受或者不接受這樣真實的勝勵,她還是會潛意識裏選擇用自己能夠想到的方式去保護他,保護他所珍惜的一切。如此,無論付出什麽,她都願意。
☆、48|Chapter 47.
宋知苑幾乎一夜未眠,一直到淩晨四點多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,早上鬧鐘準時七點半就響了,她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,覺得以自己今天這精神狀態上班的話真的不太合適,其實做她們這行的,就是時刻都要打起精神來,宋知苑現在也實在沒有心情去上班,於是給護士長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假,算是調休。她隨便煎了個雞蛋喝了牛奶之後就又去臥室睡下了,身體已經非常疲憊了,更別提精神昨天幾乎面臨崩潰,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,醒來的時候已經正中午了。
坐在客廳裏打開電視,正在播放綜藝節目,嘉賓之一是勝勵,是一檔訪談類的節目,有些類似於前幾年的強心臟,話說回來也是很巧,主持人是前幾年一身風波的姜虎東,一開始這檔節目的收視率並不高,只是憑著姜虎東主持的才能還有節目的看點,慢慢地收視率也開始上去了。
她沒有看到前面,只是大概能夠猜到應該是問到對於愛情的態度。
鏡頭前的勝勵還是那副笑容,好像跟幾年前沒什麽區別,但是整個人的氣場完全不一樣了,有人說勝勵是長大了,現在宋知苑卻想著,可能他一直都是這樣的,只是現在不加掩飾罷了。幾乎是聚精會神地看著他。
“我是屬於那種很執著的人,如果確定對方就是跟我走到最後的人,那麽絕對會堅持到底的,無論遇到任何困難也不會退縮。”說完這句臺下的女觀眾們早就哇哦的叫起來了,還真別說,現在勝勵一天比一天氣場強大,他說出這樣的話是真的蠻讓人心動的,勝勵低頭笑了笑,繼續道:“不過,我這個人有時候也很霸道,就希望女朋友只喜歡我一個人就好了,不要去看著別的人……在她面前,難道我就不是最好的人嗎?我覺得應該是有這樣的自信的。”
這段話別說是臺下的女觀眾,就連另外幾個女嘉賓都開始哇哦起來了,宋知苑苦笑一下,這段話乍一聽好像不覺得有什麽,反而還會心動。想想看,如果她不知情的話,現在聽到這樣的話,大概也會面紅不已心動不已吧,可能女人就是這樣的生物,比起小部分女人喜歡溫柔體貼大度的男人,更多的女人喜歡霸道專情一點的,不然什麽壁咚啊樹咚怎麽會這麽火?
可能這就是他內心最真實的聲音吧,宋知苑這樣想著,心情沒有昨天那樣不能接受了,擡頭再次看向電視裏的勝勵,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認真起來:“所以,如果是深愛的人的話,真的會有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的沖動,所以,有深愛的人的話,希望對方也可以喜歡這樣的我,這樣真實的我。”
這節目應該至少也是上上個星期錄的,原來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在計劃著讓她看到最真實的他了麽?宋知苑不知作何感想,只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。她很確定自己是愛他的,只是她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,又或者說……她真的能跟現在這樣的他一起生活嗎?她有些不確定了。只知道,他的占有欲讓她有一點點還害怕。
僅僅是因為她跟俊河一起吃飯,也僅僅是因為她多提了他幾句,勝勵就能夠在俊河已經有女朋友的時候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,宋知苑不敢仔細往深了想,她怕自己會越來越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。
剛把電視關掉,就有人按了門鈴,她走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看,是外賣小哥,這附近她最喜歡的一家餐廳,外賣小哥穿著帶著logo的服裝,宋知苑打開門有些茫然說:“我沒叫外賣啊……”外賣小哥拿起單一看,頭都沒擡說:“是一位姓李的先生訂的外賣,錢已經付了,祝您愉快用餐,再見。”
宋知苑拿著外賣餐盒放在飯桌前,她皺著眉頭想,他是怎麽知道她沒上班的?難道他就在樓下,心裏有了這個念頭,宋知苑一刻不停地連拖鞋都沒換就沖下樓了,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他,重新回到屋子,宋知苑腦子裏有個模糊的念頭,她茫然想著,他不在附近怎麽知道她沒上班的?
正在這時,她的手機響了,自然而然的就把這個念頭拋在腦後了,一看是俊河打過來的,她趕緊接了起來,其實面對他,她還是有些心虛的,都是因為她,不然他的生意也不會丟,剛接起來就聽到俊河急忙問道:“知苑,你沒跟李先生吵架吧,一切都是誤會來著……”
宋知苑一怔,問道:“什麽意思?”
“今天一大早勝勵學院的人就打來電話了,說是因為內部失誤,不是不跟我們繼續合作,相反還簽了兩年的合同呢。”俊河說話的聲音都是喜氣洋洋的,這話剛說完,他話鋒一轉,語氣帶了些抱歉說:“我也是剛才才知道我女朋友找過你了,知苑,這一切就是個誤會,她也是太不懂事了,我要是知道她要找你,非得攔住她不可,改天我來首爾給你道歉……”
什麽時候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俊河也會說這樣的話了?什麽時候他們竟然有點生疏了?宋知苑聽了這番話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,過了一會兒她聲音有些沙啞回道:“不用了,你顧好你自己的生意就好,下次吧,這些天我也很忙的……”
林俊河自然也不是傻瓜,他雖然還沒明白供水這件事裏面的彎彎繞繞,可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絕對不會一個誤會,不過他能說什麽呢?只能跟著裝傻了。更何況林俊河其實並不相信這件事是勝勵的要求,他跟勝勵沒有任何過節,甚至還跟知苑是那麽好的朋友,勝勵怎麽會插手這件事呢?
現在林俊河只當是宋知苑跟勝勵說了這件事,然後勝勵出面去處理的。一開始這件事情他就沒想過要麻煩宋知苑,畢竟他也知道,分開這麽久了,彼此間的情誼在當今物欲橫流的社會真的太難得了,所以他更是不想讓這份情誼沾上一點點物質上的利益。現在這樣的結果,林俊河開心,但也不開心,只能強裝著高興給宋知苑打這通電話了,心裏卻很愧疚,他是真的不想麻煩她的。
掛了電話後,宋知苑捋了捋思路,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,估計是勝勵昨天或者今天給下達的命令吧……難道他以為這樣做就可以當之前的事都沒發生過嗎?宋知苑垂著頭坐在沙發上心裏卻有些沮喪,不得不說,這樣的結果她也挺滿意的,至少,俊河的生意又回來了。同時,她又開始像是鴕鳥般一樣自我安慰著,可能勝勵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整俊河吧,他只是嚇唬她的吧?
其實韓東勳想錯了,對於勝勵故意放高利貸給沈京浩的爸爸的事情,宋知苑雖然覺得不可置信,但是也沒到會對勝勵失望的地步。對於沈京浩,宋知苑現在是徹底一點點感覺都沒有了,就如同路人一般,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三觀不正了,竟然覺得勝勵做這件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?
宋知苑脾氣極好也會下意識地為身邊的人著想,同時她也有著宋家人最顯著的特點,那就是護短,現在這件事情她就是站在勝勵這邊的,她願意找一切能想到的借口為勝勵開脫,仔細想想,其實勝勵也不過是占有欲強烈了點……他也沒有做什麽吧,除了故意放高利貸,還有整俊河之外,他也沒有做什麽了,更何況,宋知苑覺得,也不是勝勵逼著沈京浩的爸爸借錢的……還有,現在俊河這件事情,勝勵也在改正了……
正如昨天她想的那樣,不管哪個才是真實的他,至少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呀。至少他對她說的那樣話,至少他給她的那些珍惜那些呵護不是假的呀。宋知苑這樣想著心裏就好受了很多,她覺得自己在勝勵的事情上,真的是沒有原則到了極點了。試著想想,如果是其他人的話,她根本接受不了,也一定會離開的,可是……該怎麽辦,那個人是勝勵啊。
那個人是他啊,她說過要給他做五十四年的拉面的啊……宋知苑想著想著就覺得,其實勝勵的想法是沒有錯的,愛一個人的話,誰不希望看到的是真實的他呢?也許她該平心靜氣的進行來跟他好好談談了,宋知苑還是相信,勝勵做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。
她下午隨便收拾了下來到勝勵的公寓,現在也沒人在家,她準備等著他回來,在電視櫃那邊翻了一下,沒找到她想看的影片,正準備關上櫃子的時候,發現有一張碟片壓在最下面了,她拿出來一看,竟然是一部恐怖片。宋知苑對恐怖片那是敬謝不敏,完全完全不會看的那種,今天也是心血來潮了,想著反正也沒什麽好電影看,就看這個吧,她其實也不是怕,就是對這類恐怖片沒什麽興趣,而且這類影片也沒什麽意思。不過勝勵倒是一直以為她是怕這個才不看,宋知苑也懶得去爭辯,這會兒也只是來打發時間罷了。
等全部弄好後,她坐在沙發上準備打起精神來這註定不會有什麽意思的電影時,剛看了一分鐘都沒有,她就覺得奇怪了。
怎麽這麽熟悉?
咦!這不是她們醫院門口嗎!
看著看著她就覺得奇怪了,直到她出現在裏面,只能看到她拿著包在等紅燈,突然韓東勳出現在她面前,他們說笑了一會兒,她就朝著他揮了揮手往對面走去。
緊接著鏡頭一轉,場景竟然是她家小區外面……
這些都是多久以前的呢?
甚至還有她跟沈京浩交往的時候種種影像,宋知苑坐在沙發上只覺得如墜冰窖般,渾身發冷。原來昨天的那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,這種深入骨髓的寒冷讓宋知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,正在這時,突然門打開了,勝勵站在門口,他的頭發都有些亂了,氣喘籲籲的,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,宋知苑跟他對視間,所有、所有的一切都明了。
“除了這個……”宋知苑紅著眼眶指了指電視屏幕,一字一句道:“你還在我身上做了什麽?為什麽你會知道我今天沒有去上班,為什麽你會趕回來,是不是知道我過來了?你告訴我。”
從前的盲點漸漸全部都清晰起來,為什麽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,他好多時候都說就在附近,或者沒多久就趕了過來?真有那麽巧了?
勝勵臉色有些微微發白,視線下意識地放在了她的手鐲上,宋知苑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,這是她剛回國沒多久時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。竟然……
他走上前來,坐在她身邊,有些忐忑的伸出手想要抱抱她的時候,宋知苑再也忍不住了,一把推開他,歇斯底裏的沖他道:“別碰我!”
☆、49|Chapter 48.
久久的沈默,二人無言。
這是宋知苑第一次有種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的感覺,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,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,還是說他一直都是這樣的。勝勵一開始沒想過要全盤托出的,他自然也知道不管是什麽事情都要循序漸進的,一下子把所有陰暗的一面展現給她看,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,所以一開始他也只是打算讓她知道自己是這個樣子的,先有個心理準備,然後再慢慢來,前面的兩件事情她都沒有消化,突然就發現了這些事情,勝勵開始恐慌了。
其實真到了這樣的時刻,宋知苑反而能夠冷靜下來了,一個人窩著沙發上無聲地哭泣著,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用手背擦幹眼睛,紅腫著眼睛問道:“我就這樣讓你不信任嗎?”她覺得自己可悲極了,明明看著那些錄像的時候有著都快要窒息的感覺了,可是還是不想離開他,就連分手的念頭都沒有。宋知苑這樣想著,頓時覺得傷心極了,她對他感情這樣深,為什麽他還要做這些事情呢?
勝勵當然知道現在找其他的借口的話,她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,只因為他已經把她逼到絕路了,現在無論是怎樣蹩腳的借口,只要他說,她就會相信,因為別無選擇了,看著宋知苑眼裏還隱含著的期待,勝勵真的不想騙她了,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,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坦誠。
“不是。”勝勵沈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:“並不是不信任你,我只是不信任別人。”這倒是真話,其實勝勵比誰都知道宋知苑對他的真心,她所說的所做的他都看在眼裏,只是有些情緒控制不了,他只是特別厭惡有人過來占據她的視線,他只是……想要獨占她的全部。
“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可怕,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是活在你的監視下的,我每天跟誰說了話,在哪裏見面,做了什麽,包括我每時每刻在哪裏你都一清二楚,真的……我有些接受不了。”宋知苑從來都不會跟人歇斯底裏的吵架,包括現在也是一樣的,其實說白了,就是因為還愛,就是因為不想分開,所以才能壓抑住內心所有的情緒坐在他身邊跟他這樣說話。
勝勵沒有立馬作聲,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,他突然低低笑了起來:“接受不了?我也接受不了你每天看著其他的人,更加接受不了你為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擔心。”宋知苑側過頭看了他一眼,說:“我的生活中不可能只有你,我的家人朋友同事這些都是我生活中的人,你希望我脫離了這些人只看著你嗎?不,這樣不正常的生活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。”
“不正常?什麽是不正常?什麽又是正常?”勝勵反問道:“你說我讓你覺得可怕,是要遠離我嗎?遠離我這個不正常的人?”但凡內心有這樣一點點的猜測,勝勵都有些受不了了,他知道這是必經的路程,而是看著這樣排斥他的知苑,幾乎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將滿身的暴戾因子壓制住。
為什麽會覺得我可怕呢?
這世界上再沒有其他人會比我更愛你了,為什麽怕我呢?
“所以你要我為了跟你的愛情不要我的友情,不要我的正常生活了嗎?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是這樣想的。那是不是你覺得我爸媽,還有我的親人們也是多餘的?我不可能不關心他們的,更加不可能成為那個你想要的人,只看著你的人!”宋知苑聲音越來越大,到了最後竟然都是嘶吼著的了,她不明白勝勵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。
親情、友情、愛情都是人一生中不可或缺的感情,他是希望她無視所有的人嗎?
“閉嘴!”勝勵也怒了,聽著她說著不可能只看著他一個人,他根本無法接受,一聲怒吼讓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了,宋知苑就那樣看著他,眼神越來越悲涼了,勝勵有些痛苦的彎腰抓了抓頭發,幾乎是哀求著對宋知苑說:“不要說這樣的話……不要說……騙騙我都好……”
“我現在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實的你了!你說騙騙你都好,那你怎麽不想想……我也想要被你騙,求求你不要這樣殘、殘忍……”說著說著宋知苑帶著淚意哀求著說:“你就不能騙我一輩子嗎?現在你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推翻了,你讓我看到了所有的完全真實的你,然後你還不希望我退卻,你甚至希望我接受這樣的你,可是你想過嗎?有想過我的感受嗎?因為我跟俊河說了一些話,因為我們關系好,你可以因為看不過眼而讓他失去生意,你知不知道!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很可怕!”
“還有這個……”宋知苑擡起手腕,細細的手腕上是一個鐲子,她就那樣看著勝勵,慢慢地取下鐲子放在茶幾上,眼裏都是濃濃的失望:“你不知道我在收到這個生日禮物時有多高興,我真的好高興,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,可是,這個讓我感動的禮物,其實……不過是你用來控制我監視我的東西。”
“你說我對你漠不關心,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,說實話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我跟沈京浩是互不相欠的,他做的那些事,以及我明明跟他在一起滿心裏想的是另一個人的行為,完全完全都是一樣的。他沒有對不起我,我也沒有對不起他,因為我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你的一個電話或者一個短信都可以讓我立馬丟下他去找你!”宋知苑抽噎著,“你不知道在我跟他分手後,發現自己喜歡的人其實是你的時候,那段時間我有多厭惡自己,因為我做了我最最討厭的那一種人!”
她直接蹲了下來,抱著膝蓋再也忍不住這幾天的種種壓力嚎啕大哭起來,她不知道當時他是怎麽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那番話,宋知苑那段時間其實是很厭惡自己的,她覺得自己跟沈京浩沒有任何區別,明明跟男朋友在一起,可是跟另外一個人毫不避諱的親近,自以為是友情,多麽可笑啊!
勝勵臉色也很覆雜,眼裏閃過一絲後悔,現在事已至此,後悔也沒有用了,他也蹲了下來探出手抱著她。可能今天之前,他都會很有自信,自信她一定會接受這個樣子的他,可是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。他恨極了這種不確定的感覺,只能將她越抱越緊,不想放開她。
宋知苑推開他,起身拿起包往門口走去,她竟然沒有再看他一眼!勝勵看著她的背影,隱隱能夠察覺到她的堅決,再也沒能忍住沖了上去,一把從背後抱著她不讓她走,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,嗅著她身上的味道,如果以後失去她,勝勵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多麽可怕的事情來。
“不讓我走嗎?是想把我關起來嗎?像你當初說的那樣,建一個房子,除了你誰也進不來,誰也出不去,是這樣嗎?”宋知苑低頭說著,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,幾乎灼傷了他,勝勵心裏一慌,下意識地放開手,宋知苑默了一會兒推開門離開了。
頓時整個屋子都冷清得可怕,勝勵呆呆的躺在有些冷的地板上,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。
韓東勳再怎麽後知後覺現在也知道是勝勵在故意下套整自己了,他很生氣,更多的是難堪,以為一切勝券在握,沒想到從開始到現在,自己那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,全部全部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,這種惱羞成怒逼得韓東勳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了。
但是他知道自己再去找宋知苑沒有任何意義,這時候再去只會讓她更加煩他,所以韓東勳決定另辟蹊徑,他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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